只是把现实里看到的都搬进画纸里,画中毫无情感,也没有自己的特色。
从那天起,我将画簿藏在床下抽屉的最深处,其他绘画工具也一一遭到我的拋弃。
即使萧睦留意到我的改变,也没有追问。我想这是他尊重我决定的表现。
「就这样?」方然夸张地扬了扬眉。
「我想这其中可能有误会。」程歌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,我打了个冷颤。
他扶我起来,续说:
「萧睦未必是这个意思。」
「那他是什么意思?」
难道是我理解错了?
「这个你得亲自问他本人。」
程歌将两本簿递给我,我伸手接过,正是被方然投入池中的画簿。
我摸摸封面。奇怪,一点也没被水浸湿?
「你不必理会你那古灵精怪的弟弟,他净会用障眼法捣乱。」
「对,而你就是风度翩翩的正义大叔。」
方然以闪电一般的速度来到我面前。
「这番话我无论如何都要说,听不听由你。」
「你就是个胆小鬼,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原地踏步——不,不止原地踏步,是寧可原地跳水,游泳避开那条路。因为你不敢继续前进,从此不再画画,把十多年的努力全部拋开。洋娃娃,我再没见过比你更浪费的人了。」
这点我无法否认,就这样放弃确实非常浪费。
加入奇画社后,我重新拿起笔来画画,虽然这么多年没画画,技艺自然有点生疏,但我没花多少时间,就找回了以前的手感。为了再次见到萧睦,这段时间里我不知不觉地累积的画作,亦见证了我这次重拾画笔后心态的改变。
「我明白了。」
我抱紧怀里的画簿,换来方然的一脸讶异。
我不知道该怎么说,但我想通了。
我别过身来,刚迈出一步,一种怪异的感觉渗透全身。
我好像撞到了什么?
眼前的景物开始上下颠倒,我双腿一软,倒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