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偏北地方的干冷,这是冰寒刺骨的湿冷。
湿冷让人有种窒息淤积的难受感,就像是身上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。
最让人受不了的还是——摸什么都像是湿的。衣服晒不干,晒干了摸起来也像是湿的。
“这衣服晒几天了,到底干了还是没干啊?”
罗嫂子告诉她:“你手摸不出来的,衣服晒干没干,你用脸去贴贴——”
“应该干了吧?干了还是这样?”
罗嫂子道:“分开点晒,别挤成一堆,挂久了有潮味儿。”
在北边的冬天,穿件大棉袄,穿个厚厚的羽绒服,就能抵御寒冷,把寒气挡在外面了。而在这边穿上了厚棉衣,也不太顶用,因为那股子寒湿特别能往衣服里钻,让人觉得那棉都是湿的,衣服是湿的,不能御寒。
所以穿同样的一件羽绒服,在北方零下会感觉很保暖了,而在这边,却仍然感到一股子湿冷在脊背后面乱蹿。
用游戏的术语来形容,大概就是这边的冷空气使用魔法攻击,自带穿透,无视防御。
展艾萍裹着棉衣顶着寒风出门走一圈,她就感觉湿冷的风把她的头发丝都吹湿了,明明没感觉在下雨,却又有淋雨的滋味,风里带着水,湿哒哒。
人的皮肤也被这风吹得粉白发红,像是泡了水一样。
“好冷好冷好冷好冷——”展艾萍穿上门,只可惜,进了屋也并不觉得暖和,甚至可以说,坐下来之后,室内比室外更冷。
她搓着手烧好一盆炭火,就这一个冬天,她可真想待在炭盆边上,哪都不去了。
展艾萍裹着二嫂送的貂皮大衣,缩在小凳上烤火一动不动。
得亏是收了这么一件貂皮大衣。
她刚才外出取了几封信回来,有几个顾家哥哥写来的信,也有陆呈写给小锅包兄妹俩的,还有沈丽清的信,她都还没拆,放在炭盆边上烤一烤。
展艾萍的手背冻得通红,说起来也是奇怪,明明感觉到处都湿得厉害,可皮肤又被冻干开裂脱皮,必须得抹点甘油。
没多久,顾晟回来了,他穿着厚厚的新式军大衣,厚棉帽,站在门口的时候,展艾萍就感觉他是一坨巨大的阴影,当真是个熊样。
展艾萍向他招手:“来坐,烤火。”
顾晟在她身旁的小凳上坐下,展艾萍觉得自己跟他就像两个小企鹅,顾晟取下了帽子,他的耳朵尖被冻红了,他浑身上下就耳朵最怕冻。
展艾萍一看他的耳朵就笑出声了,顶着这么个嫩红耳朵尖,顾主任又年轻了五岁。
“要不要给你做个耳罩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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