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别别,我脚丫子又臭又脏。”白翠花被闺女的举动闹得心里又激动又不好意思。她没病没痛的,才五十来岁,还能干得很,咋能让她如花似玉白白胖胖的闺女干这种腌臜事。
看她娘坚决不肯,苗笙笙只能妥协,“那咱娘俩一块?”脚盆子反正够大。
白翠花这才勉强同意。
母女俩就着一盆水洗起来。
自己的脚丫子一放进去,清澈干净的热水立马变得浑浊不堪,白翠花有几分不好意思,“娘的脚太脏了。”又黑又粗糙。
闺女不会嫌弃吧?
苗笙笙笑嘻嘻的用脚心蹭蹭她的脚背,“这说明娘勤劳能干啊。”要不是有她拼命护着,原身怎么可能长得白白胖胖,平平安安顺利长这么大。
白翠花听了闺女的话十分动容,眼眶忍不住湿润起来,赶紧转移了话题,“晚饭没吃饱吧,娘给你带了好吃的。”
距离麦收越近,苗家的日子是越不好过,当然村里人都一样。
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。好在菜园子里的菜都下来了,总是饿不死人的。
家里最后一点儿大米吃完了,女儿这两天也是跟家里人一起吃拉嗓子的高粱饭。当时瞧着闺女明明吃不下,却若无其事装作很好吃的样子,白翠花心里别提多难受了。
她能干啥啊能干,连让闺女吃个饱饭都不能。
所以,今天她特意给闺女整了点儿好东西。
苗笙笙不知道她娘的心思,只是看着她娘从怀里小心掏出来的那捧麦穗,有几分崩溃,“娘,您这是薅公家羊毛。”
白翠花一边给闺女开始剥麦粒,一边不以为然的回道,“哎呦,哪里就那么严重了。”什么羊毛不羊毛,他们苗家生产大队没养羊。
闺女不会还惦记着被不要脸的谢家偷吃了的羊腿子吧?孩子指定是馋肉了,都是她这个当娘的没本事。
“娘,这是属于生产队全体社员的粮食。”苗笙笙认真的说道。
白翠花摆摆手,“娘也是全体社员的一份子啊,咋就不能提前收点儿粮食回来吃呢?再说,你当只有你娘自己一个人那啥,薅羊毛。”
反正别人也薅了,你薅我薅,大家一起薅。
谁也不吃亏。
苗笙笙呆住,是这样吗?不过总是觉得这种行为不太好。
见跟她娘讲不通,她只能暂时放下,转而提起了另外一件让她困惑了好几天的事,“咱家为啥非选在这节骨眼办席啊。”
为了庆祝她身体康复,她娘决定要在村子里摆席,请苗家村的乡亲们以及亲朋好友来吃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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