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这位年轻的旅长脾气很不好,虽然都对他无限好奇,却没人有勇气跟他多搭话。
这会儿也一样,护士把装着药品绷带刀剪的托盘放到床头柜上,语气柔和地和他打着商量,“刘大夫要给你换药了,钟旅长我扶你稍坐起来些。”
没想到钟湛抬手挡住,很严正地,“不用。”转头对他右手边的爱人,却马上有了笑模样,“苏禾禾,扶我一下。”
这会儿怎么又肯了?苏禾禾鼻端极轻地冷哼一声,手上动作却很小心轻柔地扶着他右臂,让他坐正后靠在床头。又怕硌到他,在他后背塞了两个枕头。
男医生有些意外,手上动作却不停,示意脸上有些僵硬的护士开始准备工作,他上手就要掀钟湛被子。
没想到又被钟湛一手盖到被子上,转头对另一侧正等着看的苏禾禾哄求道,“苏禾禾,你别看了好不好?真的不好看,还有味儿,你呆会儿会吃不下东西的。”
苏禾禾瞟过眼,语气里带着凉凉之意,“今儿不让我看,以后我也不看了。钟旅,你考虑好了呀?”
钟湛再没辙,颓然地,“苏禾禾,你就治我吧。”手却是万般无奈地挪开了。
这和他们之前想的不大一样啊?
医生和护士才有些明悟,这夫妻俩刚才是为看不看伤势的事儿在那儿耍花枪呢。
医生一把掀开了被子,确如钟湛所说,有点点腐味儿散开。
看到苏禾禾脸色如常,也没有掩鼻躲避,钟湛稍松懈了。右手不由移过去,握住了苏禾禾的手。
苏禾禾看着他身上腿上不下四五处的包扎绷带,气急着又要头顶生烟。
个傻缺钟枝枝,这回说什么都要多给他点颜色瞧瞧。
这么多伤处,他竟敢不配合治疗就乱跑乱来。
随着医生拆开缠绑在腰侧伤处的绷带,伤口被刮过腐肉后,真的很狰狞可怕,血水和脓水还在渗出,苏禾禾惊呼出声,手上接着一紧。
转头才发现钟枝枝握着她手,正用忐忑的小眼神瞄着她呢。
苏禾禾没好气地,“钟湛你干的好事,伤这么重,你乱跑什么?还敢威逼小杜欺上瞒下,等你出院,数罪并罚你等着吧。”
看到苏禾禾骂得虽狠,眼了却是瞒不了人的心疼和担心,他以为的嫌弃一丝都没有。
钟湛立即原地满血复活了。
嘴角咧得老大,“苏禾禾同志,我真知道错了。我那不是急着回家吗,以前比这个还重的伤也受过,当时也是包扎上药几天就好了。都怨苍南那边儿气候不对,你就别气吧。”尾音拖着,十足的撒娇语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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