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派窃窃私语声荡开,有人震惊,有人怀疑,有人不耻,有人被辜负信任,怒意难遏。
景午在所有人目光所及之中,施施然而至,在他出现之后,邝日游眯了眯眸,寒声道:“咱家还以为你不出现了。”
景午淡淡拂了手指,冰冷目视高台上,不闪不避,与姜月见视线碰上。
居高临下,姜月见惊恨交集:“果然是你,你如今是伪装都不用了,如此公然上殿,是意图篡位谋权么?”
景午把傅银钏送进宫,是为了做殊死一搏的准备,他就是算准了,自己不会伤害傅银钏?
亦或是,他的夫人,在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,生死不论?他往昔那些对银钏的花言巧语,果然全是虚言,一个字都不可信?
景午在议论纷纷中,缓缓扬起下颌,“太后,邝将军要举干戈以起事,非臣所能阻拦。今夜臣上殿,是要将真相大白于天下,景某之身,固然当烹,但求一身骨血,黄冢之中埋得明明白白!”
景午背过了身体,面向身后,无论文官武将,还是今日涌上大殿的南衙禁军,用腹腔之力,试图令声音散播至每一个角落:“先皇楚珩,谥号为武,惜前登位之时,却曾矫诏,假传圣旨骗取厉王举事,通内联外,将厉王诱杀于手,否则,论嫡论长,这皇位由不得他楚珩!”
自古以来,嫡长子继承制不可撼动,若非当年厉王率先举事谋反,被武帝陛下以威力镇压,到最后,一定是厉王为储,继任大统。
何况当年,厉王的呼声本就高过一片,其仪仗规格,处处比肩太子,风头无两。
安国公这样说,似乎也无错。
邝日游也微微抚掌。
“当年宫禁内外,血流成河,凡厉王姬妾,膝下子女,皆无活口。”
这一段,则是野史传闻。
没有任何证据。
安国公与厉王相交莫逆,想来他这样说,定是有十足的把握。
祸不及家小,武帝手腕,确实残忍辛辣。
但既然夺位,倘若留下一线血脉,万一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,来日必成心腹大患,本可以解决,又何必为自己留下这么一个隐患呢。虽然不仁,倒也能够理解。
姜月见的素容无喜无嗔:“你们该交代的是,三年之前,你们是如何连通外敌,私换药方,逼得陛下与三千业甲亡魂无皈的?我汉人如何流血牺牲,也只是我们之间的龃龉,勾结胡羌,害我河山疆土,谋逆行刺,乱我大业社稷,九族亦不足夷,还不从实招来。”
邝日游按紧了手中之刀,神色微凛。
果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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