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。
太后外着一身染了夜色的斑斓雀金裘,命玉环敲开了乔玄寒止斋的窗。
自打“苏探微”走了以后,乔玄就找不着人同他共研医经了,他看那个新来的叶骊,整天鬼迷日眼,还说是出身杏林世家,心思压根不放在正道上,整天惦记些有的无的。
他年纪一大把了,眼睛也花了,大半夜里比他还勤勉,还在寒止斋整理过往脉案。
不料今夜,太后娘娘漏夜前来,乔玄也不知有何指示,连忙屏息凝神而出。
“老臣拜见……”
“免了。”
姜月见使眼色,让翠袖、玉环将老人家接着点儿,不让他下跪。
乔玄礼没有行成,诧异地问:“不知娘娘深夜前来,有何赐示?寒止斋蓬荜潦草,恕老臣招待不周,还请娘娘移驾……”
姜月见又和缓摇头,微微笑道:“不用,哀家问几个问题就走。老太医一生行医,救治疑难杂症无数,当年哀家的眼疾,别人都说治不了,独您妙手回春。哀家的困惑,老太医一定能解。”
寒止斋里,医经脉案无数。
若此处不是说话的好地方,别无其他处是了。
乔玄苍老的脸往下低着,藏匿了神情,“娘娘请问,老臣定知无不言。”
姜月见缓缓颔首,有一些疑惑,她不知该怎么询问楚珩。
作为妻子,她看得出来,这次楚珩回来以后很不一样了。
从里到外,几乎没有一处与往昔相同。
所以在刚刚接触时,饶是姜月见也没有认出他。
直觉告诉她,楚珩是经历了什么,极有可能是一些阴影与创痛,天之骄子,如何变得情绪内敛,温文沉静,从骄阳化作一竿青翠孤竹,中间打磨的过程想来也不一定愿意让人知晓。否则他不会选择隐瞒不言。
所以不好直接问,她只能间接地向乔玄求证。
乔玄叹了一口气,忽听到娘娘询问:“乔老太医,你资历老,可曾听说过,这世上有一种能使人改容易面的办法,能让一个人的容貌,完全变成另一个人,或是面目全非,与往日大相径庭?”
乔玄攥经手一紧,掐着,白骨凸出,他愕然看向太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