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皇帝负手道:“你的意思郡主已经很明白了,太后和朕也很明白了,既然无法就这件事达成调和折中,那么双方各退一步,我楚家也不无理欺人。成婚之时,朕的姑姑宜笑郡主曾与你约法三章,她不点头,你不得纳妾,是你违约在先,此事,朕也可以不计较。”
大婚之时,满室红烛喜光,新嫁娘娇羞怯弱地在凤帐间,对他提出了约法三章,第一条便是,她若是不点头,他不得纳妾过门。
洞房花烛夜,房是安以为,这仅只是夫妻之间的一点点情趣,何况,彼时情意正浓,他满心满眼都只有郡主爱妻,何曾想过其他女人?他轻易地应许了承诺,不纳妾,不蓄外室,不得欺骗。
许过的承诺,如一张泛黄的薄纸,被他轻飘揭过。对于郡主,她却时刻都记着。
房是安脑袋低垂,懊丧地攥紧了双拳,“臣配不上郡主。”
楚翊笑道:“好在你还有这个自知之明。”
房是安无力地道:“陛下预备,如何各退一步。”
其实,心中已有答案,不必多此一问。
可似乎还要继续问一问,方能让自己彻底灰心。
楚翊下了最后文牒,将这事定死了:“你可以纳妾,别说纳一个,两个,你喜欢,就算纳十个,二十个,只要你的父母高兴,没有谁反对。宜笑郡主这里只有一个要求,你们和离。”
当陛下吐出最后两个字“和离”时,房是安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攫住,收力一握。血液喷溅的疼痛,惊醒了他。
原来回岁皇城不是调和融睦,而是,已经到了穷途末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