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性儿大,宜笑呢更是从小就要强,可惜她学了谁不好,指着她的皇帝堂兄说了那样一番话,要天下男儿都学习先帝的专情?那真是很荒谬。”
苏探微的眉结半舒:“娘娘认为这不可能?”
姜月见看向他,勾唇:“不。哀家的意思是,这从根儿上,就立论不正。小太医是殿元出身,应当知道一篇立论不正的文章,若再继续行文下去,无论如何藻饰,也是满纸荒唐。先帝,实在远远谈不上‘专情’这两个字。”
本只是一番问话,苏探微也算半是敷衍,却恍然间听到姜月见谈论自己,否定了楚珩的“专情”,他也不知为何,胸气竟有些微不平。难道他是哪里招惹了什么女子,亦或是察纳雅言,为了繁衍后嗣,扩充了后宫?
姜月见淡淡道:“也别为先帝鸣不平。哀家对他是不怎么样,他对哀家也没好到哪里,否则也不至于,他走了两年,哀家早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。”
她提笔,在砚台上轻飘地蘸了一点墨汁,笑敛了唇角,“小太医,你是不是一直觉得,哀家很荒淫?”
“……”
这是可以说的么。
姜月见摇摇头,眼波斜斜地飞了过去,漫不经心地睨向他:“先帝不爱哀家,所谓的‘椒房专宠’,实则建立在,一个男人,压根对后宫毫无兴趣。他心里,只有他的江山,和压在太和殿上永远不会停止送来的奏折。哀家在他心里,算不上排第二,就算够得上那个第二,也不过是万中之一。他是有‘专’,却无‘情’。哀家嫁给他的时候,就很明白了这一点。”
苏探微陷入了沉思。
“如若太子不重要,那女人也不重要。这就是先帝。”
倘若楚珩还在,姜月见绝不会把这么一番话坦荡地剖析给他听,因为不论是什么时候,好像姜月见在他面前争一争,闹一闹,或只是偶尔撒娇,绊住了他回太和殿的脚步,都是极为幼稚的、不成熟的,楚珩那么昭然,他心里,家国大事重于一切,旁的都只能往后稍,甚至不能分得国事十之一二的关注。所以不论她怎么闹,在正义凛然,一切显得无可指摘的夫君面前,都是那么不懂事。
姜月见笔尖转动,缓缓在他垂落眼睫,仿佛在深思的侧脸上移开了视线。
“所以哀家很好奇,小太医,”她低头书写,却将他唤得抬高了眼睫,“你们男人,能不能真的专情。”
苏探微一时睖睁,仅从他自己而言,不能回答这个问题。
因为他忽然发现,她说得很对,他实在谈不上对自己的妻子专情,至多,只能算是忠贞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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