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母对上钱妮极其锐利的眼神,一瞬间竟是被吓地往后退了一小步,所有的话卡在喉咙口竟是再没能发出声,像是明白自己似乎是说错了什么话。
微微抿嘴,钱母躲开视线,也没再说些什么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就在钱妮准备再次开口表明自己的态度时,坐在对面的缪云琛却是突然出声道:“伯父伯母,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。”
“如果我有一个心爱的女儿,在那种情况下,也不会愿意让她和像我这样的混混在一起。所以当时所发生的一切,我不曾对你们有过敌意,直至现在,更多的是不甘心。”
“或许我说这番话很唐突,很没有分寸,但对于那时的我来说,钱妮确实是我继续好好活下去的唯一信念。”
男人坐在沙发上,语气平静却又真诚,像是在将自己的内心,一点点地剖出来。
“自父母出事之后,活着对我来说算是一种折磨,但钱妮的出现无疑是一束光,带我看清这世界是怎样的五彩斑斓。”
“我一直都觉得,自己配不上她,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……她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人,善良,坚强,又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执拗,以至于能让当时对所有人都封闭内心的我再次对她敞开心扉。”
“那时的自己每时每刻都处于极度自卑的状态,以至于当伯父伯母找上门的时候,也总是想着是这世界在与我为敌。但事后才渐渐明白,钱妮的出现已然是对我最大的礼物。”
“我知道伯父伯母很难接受我这样的一个人,但很遗憾的是,这一次我不会放手,四年的时间足以让我看清,钱妮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。如果要我放手,除非是她亲口叫我滚。”
男人的一字一句,无疑是把温柔刀,用刀背打在钱妮的心上,没有流血,却疼得要命。
眼眶早已被泪水给浸湿,终是承受不住重力落了下来。
缪云琛对上钱妮猩红的杏眼,喉结不免也泛上一阵酸涩,用嘴唇无声地说了一句:别哭。
但,哪儿能不哭?
钱妮紧咬着嘴唇,拼命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。
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,冲着钱父和钱母微微一鞠躬,“伯父伯母,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机会,我会竭尽所能成为那个你们认为能站在钱妮身边的人。”
起身,缪云琛拿起衣服外套,搭在小臂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