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麻烦你了...”钟屿诗顿了顿,声音轻飘飘的,“程老师。”
程弋面上镇定,“北里的沃尔玛,周六放学后,可以吗。”
“嗯。”钟屿诗答应,心里稍微提起兴致,但转而想到要出门,期待值又降下来了。
“好。”他答,简单一个字,但钟屿诗还是感到微妙。这种奇怪不只她有,程弋也会有。氛围的转变第三方视角可以敏锐察觉,但细微的波动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。她和他在同一片海域,原本都在隔岸相望,绝不以身试险。如今却也抵不过本性的冒险和好奇,要一探究竟海底的诡秘。
危险吗,或许有。
她见过深海的皑皑白骨,悲剧的意象早已深植,规避风险是她一向自傲的一点,可她并不完全相信人为的稳定性,总有出人意料的事情的发生,牵扯她,撕裂她的生活。她愤怒过,恨过,最后深深疲倦,如今还是不接受,处于一种“懒得搭理这个世界”的状态。
无视是她敷衍的武器,时灵不灵,那些尴尬的罅隙,她配合演戏,为台上的人鼓掌,祝酒。
篮球场帅气耀眼的男生,舞台上姿态优美的白天鹅,学习赛道上孜孜不倦的优等生,艺术天赋极佳和多才多艺的牛人...各式各样光鲜亮丽的青春,都和她无关,她也不想关心,但生活却要被这些无关的东西填满。
如果存在一个夏天,只有她自己就好了。
她坐在观众席上意兴阑珊,秩序的维持者播放了一场又一场,面孔不断轮转,她想下场,却找不到路口,他们告诉她没有出口,也没有人想走,叫好,捧场,爱慕是观众的天职。
戏剧演绎十年如一日,她的神经,眼球,记忆一遍遍遭受强奸。
逃不掉,走不出,没有尽头。
那就一起毁灭吧,她转过身,视线投到操场上,似乎没有落点,“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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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弋:终于轮到我了吗!
谢谢大家的留言和猪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