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大魏律法,与敌国勾结乃是十恶不赦的重罪,不配得到下葬。
不过陶临渊为了让小皇帝安心养胎,倒是没有为难孟娴宛,痛快地应允下来。
春风徐徐,魏无晏坐在距离码头不远的凉亭内,听到薛斐替长兴王妃传来的话,思忖了片刻,决定见上孟娴宛一面。
“崔掌院叮嘱陛下要安心养胎,微臣保留长兴王妃的封号,免其族人受罚,已是对长兴王一族的宽赦。”
陶临渊步入凉亭,手臂上挂着他刚刚从车内拿回来的织锦镶毛斗篷。
他展开斗篷披在女子肩头,俯下身为她系好,动作轻柔,极尽呵护。
魏无晏盯着摄政王近在咫尺的玉容,见男子剑眉微蹙,唇角紧绷,显然是不悦她要与长兴王妃相见。
她轻声道:
“朕只是对长兴王妃的一片痴心感同身受,那日...朕瞧见爱卿血痕累累的凤翅金兜鍪,还以为爱卿葬身火海,朕心里就想着:待战事平息后,朕一定要进入谷内,就算是一个个翻找,也要将爱卿带回去,不能将你一个人孤零零留在那里。”
听到小皇帝柔柔的声音,陶临渊心口一抽,展臂将女子拥入怀中。
孟娴宛步入凉亭,瞧见忘情相拥的男女,顿住了步伐,眉眼间满是落寞。
魏无晏听到了脚步声,她从摄政王怀中探出头来,瞧见踟蹰不前的孟娴宛,于是轻轻推开男子,温声道:
“爱卿在凉亭外面等朕罢。”
陶临渊又替小皇帝掩好身上的斗篷,摸了摸女子手上的温度,才阔步走出亭外。
“臣妾参加陛下。”
孟娴宛在摄政王离去后,走至魏无晏面前行了一礼。
“王妃不必多礼,不知王妃有什么话想要对朕一叙?”
孟娴宛抬眸看向绛唇含笑的女子,一时愣住了神。
当初她陪云烨入京拜见新帝,就察觉到身畔的男子有些不对劲,她从云烨口中得知他与小皇帝年少时曾在宫中相互依靠,也知是小皇帝助云烨回到川西,东山再起。
可她总觉得自己的夫君看向小皇帝眼神与常人不一样,男子温煦的眼眸里满是她从所未见的情愫。
直到有一次,孟娴宛在帮夫君整理书房时,无意间发现了他的秘密,她瞬间懂得了男子隐藏在眸底的情愫。
原是一个求之不得的情字。
在摄政王将清乐长公主接回宫的消息传到川西后,孟娴宛发现夫君的性子变得愈发的阴郁,直到男子挥剑血洗长兴王府那日,她才彻底明白。
他的一切疯魔,皆源于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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