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说不出话了啊。”
“钱钱钱,一天到晚就知道张嘴要钱,你挣钱了吗?家里的钱都是大兴挣的,你一个生了赔钱货的,整天就是在家里闲着,除了花钱你还会什么?。”
“妈,我和大兴是夫妻,昨天大兴的工资不是刚交给您…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,立刻被那个尖酸刻薄的声音打断:“好你个林青禾啊,平时看着挺老实,背地里净往钱上盯,我没钱!”
“妈,小月也是您孙女啊,就算您可怜可怜她,救救她吧!”
“你个丧良心的东西,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,我最后还落不着一个好了?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嫁给我儿子做工人的媳妇,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,早知道你现在这样,当初大兴就不应该娶你。”
女人的声音几近崩溃:“妈,我求求你,这钱就当是我向您借的,求求您给我钱吧,小月真的坚持不住了,等小月好了,我就还给您!”
“说的倒是好听,你拿什么还?是回你娘家找你那个残废的大哥,还是找你那个只会土里刨食的二哥啊?到头来还不是用我儿子的钱。”
林青禾又听见一阵拉扯的声音,随着“砰”的一声,她感觉额头传来一阵剧痛,也正是因为这剧痛,让她感觉自己的另一半身体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。
眼皮没有那么沉了,她睁开眼睛,就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站在自己面前。
面前的婆子膀大腰圆,脖子短粗,脸上长着一双跟身材极不协调的吊梢眼,这会儿正从那细小的眼睛里挤出一点不屑,整个人像一只趾高气扬的肥母鸡。
看到她醒了过来,对方先是松了一口气,接着就在脸上挂满了嫌弃,数落着她道:“不就是个丫头片子起热,你犯得着跟我一哭二闹三上吊,弄得活像是我故意要害你们娘俩似的。赶紧起来,锅底灰先喝上。真是的,不就是发烧,还能烧死人不成。”
她一边说一边从屋外端进来一碗黑乎乎的东西,往桌子上重重一磕:“大的小的都得我伺候,还不赶紧喂了她喝。”
林青禾下意识地皱起眉头,环视了一周。
只见一个不足二十平的房间里,棚顶低矮,墙上的大白也刮得凹凸不平,边边角角的地方有墙皮脱落下来,露出里面灰漆漆的水泥墙。房间里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发旧的衣柜算得上家具,衣柜上方款式陈旧的大摆钟每摇摆一下,都要发出“吱呀吱呀”的响声。
靠门的那扇墙上,还挂着一个只有豆腐块大小的洋黄历,上面清楚地写着今天的日期:一九八五年六月十四日星期五。
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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