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承柔被重新送入洞房, 外面的席也散了。张宪空在送完宾客后,快步来到新房。屋内清心清香见他进来,给新姑爷行了礼后,就去后面准备热水了。
此时的王承柔已撤下头上重重的头饰,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。张宪空哪里见过这样的王承柔,加之听到后面洗房有水的声音传来,他手心冒汗,心跳加快。
清心清香侍候着王承柔梳洗完毕,一股香气从屏风处传来,张宪空见王承柔只着了件里衬寝衣,繁重的吉服早已被脱去,里面的这身内衬,服贴在她身上,倒更能显出她妙曼的身材。
她的侍女带她到妆台那里,拿出布巾给她开始绞干头发。
张宪空一下子站了起来,丢下一句:“我也去了。”几步迈入屏风后的洗房。
他没有那么讲究,不用人侍候,洗漱完毕后出来,发现屋内只剩王承柔了。她还在绞着头发,而张宪空现在也与她一样了,只着了一件白色里衬寝衣。
他朝王承柔走过去,拿过她手中的绞布巾,亲自上手给她绞发。忽然他手上一顿,但还是如常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。王承柔知道,他这是看到了那个伤口。
刚才清香问她要不要重新遮上,被她制止了。她不想骗张宪空,今天的事肯定是要说清楚的,不光是为了他心里不留疙瘩,也是为她自己。再有,王承柔也怕,遮是好遮,但若是被他发现了,那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看到。
他们一个绞发,一个在镜中看着他绞,共同沉默地做着这件事。
待张宪空觉得差不多了,他道:“歇息吧。”
王承柔手上一紧,握成了拳。张宪空握上这只拳,把它摊平,再十指交扣地拉她起来,拉她到榻前。
他没有征求王承柔的意见,直接言道:“你睡里面,这间屋的大门来不及修,有些漏风,若是夜里起风,睡外面可能会被吹到。还有,你若起夜需要什么东西,我可帮你拿,我若是起夜了,也不会吵到你。”
王承柔不想去想,嫁去固国公府第一夜的情形,但她控制不住那些过往往她脑子里钻。
在直松堂,她也是宿在了里面,半夜被渴醒,想下去喝杯水,她向外挪,下地下到一半的时候,把李肃吵醒了,那人一把把她一搂,按回到榻上,低哑着声音问她做什么。
王承柔当时是刚嫁人的新嫁妇,她虽然一直在追李肃,但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回应,本质来说,他们并不熟,起夜把夫君吵醒,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,于是小声喃喃道:“我,我渴,”
她说着就见李肃睁开了眼,他的声音比刚才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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