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自己的依旧酸疼的手臂:“你是想说:害我手臂受了伤很过意不去?”
他的头垂得更低。
得,就为这个。
为了道个歉把她吓一跳还真是够厉害的。
“别想那么多,我就稍微有点点抬不起胳膊啦,难为你注意到了,放心,没多大事儿。”
元宵摇头,从身上掏出钱袋子,另一只手先捏出个十来,又比了个七。
林湘看明白了,这是要她扣工资。好家伙,就干两天活,一天一百个钱,要是找这借口一下子每天扣个叁十,那她还真是够黑的。
嘴角一抽,她摆摆手,没多和元宵就此事纠缠,“饼在那儿,你吃饭去吧。”说完,她直接就走。
元宵没伸手拦她,坐下闷声吃她的晚饭,不多久,短工在外头叫他,问他活干完没有,说该走了。
将剩下的食物叁两口咽下,元宵跟着众人一起离开了店铺。
时至黄昏,晚春的天气带一点燥热,走在路上,他摸了一下腰间揣着的荷包,里面装着东家结算的工钱,沉甸甸的。
待会儿可以去肉铺买一些骨头。想着那条总绕在他身边打转呜咽低鸣的消瘦黑犬,元宵浅浅地笑了,眼前浮现它雀跃摇尾的姿态。
几个短工在他前头一路走一路聊,说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。元宵听她们提起这两天的雇主,个个夸赞不已。
“今晚的伙食还真不赖。”一个短工说,“别的不说,这梅菜放了荤油就是香,改明儿我也让我家那个做一回儿。”
其他人纷纷拆台,打趣说依她平日的吝啬样,怕是只肯让家里挑黄豆那么一丁点儿大的猪油和馅,哪里能做成今日馅饼的油滋滋口感。
平素,元宵对她们的闲聊并不在意,听过即忘,从不挂心,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思考。可今日,那些碎语流言并没有在脑海中消失,他竖起耳朵,但女工们的聊天重心很快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上,再不提这个雇主。
结了茧的指头在荷包上不自然摩挲了两下,他回过头,望了一眼那家店铺的方向,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染上一层迷茫不知所措的意味。
方才他吃到的饼里并没有梅菜,是肉馅的。
*抱歉,迟了一点。
这张改动很大相当于重写,周二这天我几乎每次都是9:30到家,之后还要洗澡洗漱洗衣服,以后的周二估计都会晚更,哭唧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