筱却不知为什么,总觉得有些烦躁,而语气与动作都暴露了她无法平复的内心。
茶几重重一响,保温饭盒落在了黑色的大理石桌面。紧接着,是女孩有些生硬的声音:
“我妈煲的汤,叫你晚上回去吃饭。”
彭杰睨了一眼茶几上的饭盒,却没有打开的意思,反而向后倚,顺势翘起一只腿,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,笑着回答:
“我晚上很忙。”
萧筱没有想过彭杰会拒绝,昨晚的男人给她种下了一颗错误的种子,让她滋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,以为男人真的会为她解决一切。
女孩错愕的表情,让彭杰不耐地神情逐渐转向玩味。他开始等女孩服软,他向来只用等她们服软,无论是以现在的身份,还是以面具后的角色。
那是他的资本,那是他的权利,生在彭家有各种不得不为之的事情,而他当然有资格享受辛苦之后的一切特权。开完会的他可以享用美味的秘书贴身的服侍,而打断他的女孩自然要给予赔罪与补偿。
亲兄弟,明算帐,更何况是一纸婚约捆绑住的表面夫妻,他们二人不过都是这两个家族的生育机器,交完差后再继续游戏人间。
失语的女孩连碎发都耷拉下来,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与想象之中完全不同的场景。母亲的叮嘱还在耳边,饭盒里的汤无比沉重,今晚父亲也会来c市,她不能一个人回去,她有些发抖,她不能。
不是被爱意而是被金钱捧大的菟丝花,能够肆意绽放是因为她必须完成最终的使命。这样的日子中,她无数次向外逃离,渴望着爱情就是解救她的魔药,却又一次又一次丧失自己,直到命运降临。
从萧家到彭家,一座更为坚固的金丝笼,而她至始至终都是笼中雀,那细窄的脚腕是沉重的锁链,而那有过伤痕的翅膀,哪怕再用力扇动,最终也还是徒劳一场。
逃得那么远,却还是要回来。纵容她三年,恐怕也只是为了这一刻。
“喝一点。”
女孩的让步十分笨拙,她拧开了饭盒,拿出了勺,幻想淳香的味道足够填满了两人之间的空隙,让她能够完成任务,而不是独自面对一家人的失望与斥责,尤其是父亲那令她窒息的眼神。
彭杰看着这一碗汤,嘴角的戏虐更为明显。
“宝贝,这么饥渴?”
这话令女孩不明所以,但她的脸还是因为“宝贝”和“饥渴”这四个字,染上了一片红晕。她以为他在说昨夜的疯狂,却不知道这汤里的秘密。
乌鸡海参和枸杞,可见炖汤之人的良苦用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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