顽疾,除了体弱多病,还能有什么?
凝视着无知觉的手,仿佛昨日触的一鼎香烟还暖呼呼的,今日却冷然得直入心底,不,应该是无知觉,像是在触碰一个仿佛没有温度的东西,连冷都不算吧?
雪霜落入满窗棂时,雪霁后,传来了他被立为太子的圣旨,他不知自己带着何种心情,懵然的附身下跪,去接那刚烫完金的圣旨,右手传来的温度是如此的强烈,亦如他蓄意已久,想要得到权势的心。
也是那一日,国师府传来了惊世憾俗的消息,彻底让他对王座的欲望更加强大了。
越俎代庖,他要越俎代庖!
领兵,杀一,儆百!
水到渠成,他亦如这样蓄意着,撑起虚弱的身子,带病闯入了国师府,绞杀,追捕,他并不是暴戾之人,先皇有命,他依旧清晰的记得,先皇说过,国师死有余辜,罪大恶极之人,那且就是了。
先皇对他甚是喜爱,又封为太子,先皇说的就是对的,他只要依照先皇的命令做事,拿下战功,他离那个位置就不远了,这样所有人都不敢嗤笑他了,最强权势都要是他的,天下都要是他的,还有什么可畏惧的?
如今为王,孤身一人,如斯廖寂,红袖不及少儿郎。
不知为何,葵凰溪恍然般的回神,用极致复杂的眼光看着王上,从他眼底渐渐探出了,那一丝的可疑。
“王上,请你仔细好好想想,你如今一人身临在这里,你感觉到了吗?”
“这话是何意?”王上很不耐烦的蹙眉,根本没心情去思考任何事。
“莫非王上没有感觉到,这里。”言未尽完,她用纤细的手指,戳了戳自己的胸襟处,正是心脏的位置,“这里,心,你一直都在撒谎,为自己的犹疑开脱,为自己证词你就是对的,你暴戾残忍,草芥人命,不顾臣子劝告,只因权势,蒙蔽了你的双眼。”
王上冷脸倥偬,那张嘴又要启,她又率先而言,“只不过总有不轨之人挑拨君臣关系,王上若是还有那份理智,请明鉴想想。”冷峻的语气刚落,将刺人的目光投到了张德身上。
张德惶恐一颤,打心底的是胆怯她,只是垂下的身更加低了,刻意的动作像极了他在为自己遮掩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