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,门锁终于传来了转动的声音。
裴叙看着她,没有表情,打量了许久微微歪过头不确定地问了句:“宋怡?”
“是我,”宋怡前进半步,想要看清裴叙的眼睛,“路上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怎么没回?”
“没看手机。”
“我爸说让我带你出去散散心,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“你这几天就一直待在屋子里?”宋怡直接走了进去,瞥见桌子上没有收拾的药盒问,“最近有按时吃药吗?”
“嗯。”
室内昏沉,只有窗帘缝隙中泄露出来的少许光线,浅浅地照亮了边缘。
裴叙关上门,重新窝回沙发里侧。
宋怡没有继续说话,而是静静地看着裴叙。
这副景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如同定格动画般地上演着,裴叙只是坐着,仅剩的只有呼吸。
直到十二月底的一天。
“他每天都浑浑噩噩的,圣诞节时我提出给他过生日,被他拒绝了。”宋怡喝了口茶。
“有一天早上我去他家,发现他不在。门口给我留了张纸条,没说去哪儿,只是说让我不要担心。”
宋怡站在门外,捏了捏眉心,觉得自己的耐心正在被快速耗尽,问了周遭的一圈人都不知道裴叙的去向。
等她给裴叙打了五六个电话后,宋怡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过慌乱了。
超过了她本应有的范围。
裴叙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四天后,眼圈发黑,下巴有着隐约的胡茬,见到宋怡时对她笑了下。
她问裴叙:“听我爸说你回国了?”
“嗯。”
裴叙嘴角挂着笑,眼神木讷,像是一个被重新涂了颜色的木偶,即使颜色鲜艳也无法掩盖木偶四肢发霉的事实。
“见到人了吗?”
“谁?”裴叙转过头,不解道。
宋怡坐到他身边,盯着他的眼睛说:“乔溪。”
“见到了。”
“怎么个见法?”
“隔了很远,”裴叙用手比了一个距离,“见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