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重的人防门被合拢。
室内只剩下路元清和贺锦延两个人。
吴箴安排的房间面积很大,打扫得十分干净,布置得却极其简单。
一张床,一把椅子,一个放着水壶的床头柜。
剩下的地方都空空荡荡的,在手电的映照下,直接裸露出清水墙面和水泥地,半点装饰也没有。
但放在现在这个末世,已经足够让人满意。
检查完一圈房间,确定没有什么异样,路元清才重新看向贺锦延。
在这短暂的等待里,他被铐在身后的双手就一直没安分过,弄得手铐一阵一阵的“咔啷”碎响。
总算用小动作把路元清的注意力吸引过来,贺锦延如释重负:“……可以先松开我了吗?”
路元清这才想起来,还有这一茬儿,便让他转过身,把那副手铐送回仓库里去,再顺便给他塞了一管伤药。
双手被束缚整整一天,两边手腕都被硬生生磨掉一圈皮,正在一丝丝地冒着细细的血。
但贺锦延骤一恢复自由,第一个动作却不是给自己上药,而是抬手去解衣领的纽扣,几乎是急切地把上衣脱掉,扔在地上。
这里已经位于地下,气温很低,身体一接触到外面的冷空气,贺锦延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即便如此,他也没有再把衣服重新穿上的意思,只是沉默地注视着自己脚边那团皱巴巴的高级货,眼神里说不清到底是畅快还是痛苦。
这衣服是实打实的名牌,文明时代时他也是常客,当然没有任何问题。
但自从被从浴室里放出来的那一天开始,贺锦延便无奈地发现,自己的身体,在隐隐抗拒重新穿上衣服的感觉。
他虽然不肯主动把这种羞耻的念头说出口,但在后面的日子里,路元清也总是有意无意地,引导他穿上再脱掉那些刺人的东西。
一种奇怪的习惯,就这样被慢慢养成。
在外人面前,贺少爷还能努力装一装正经,一旦和路元清两人独处,他就只会感到浑身发刺,再好的面料裹在身上,对他来说也是种漫长的折磨,至少得把上半身完全裸露出来,才能勉强安分下去。
这绝对不正常。
但他也绝对没有办法反抗。
“先涂药,别感染了。”路元清出声提醒,打断他自怜的沉思。
“……嗯。”贺锦延边应下,边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。
这番动作总算转移掉一些他的注意力,不再去纠结那些没有解决方案的困境。
等涂完药后,他的神色也重新平复下去,把剩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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