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昏晦,水面倒映着火焰燃烧的橘光。梁渠下水良久,沾煤油的麻布快要烧干,焦黑成脆块贴在泛红的木柴上,劈啪作响。陈杰昌臂膀发酸,他换只手持火把,另一只手掏掏口袋,从里边抓出一把花生,递给李立波和阿凉。李立波伸手接过,尚能抹下花生壳上残留的泥屑。他捏开一粒,搓开皮子扔进嘴里,油脂丰富,清甜可口,味道不赖。“春花生过几天才熟吧?你哪来的?”花生分春夏,春花生惯例每年八月中才能熟,如今差出小半个月呢。“中午珍婶给的,说今年天气热,地里有几棵苗黄得早,她拔了两拢,头一茬送我家尝尝鲜。”“嘿,你这是受贿啊,快点把你兜里的全给我,不然我去三法司告你去。”“扯淡!”陈杰昌骂一句,转头看阿凉,“阿凉怎么不吃?”阿凉面色愁苦:“梁爷下去了那么久,怎么还不上来?”李立波咀嚼花生,含糊道。“武师气长,跟咱们不一样,莫说你水哥,我都能在水里憋个小半刻钟,再者水哥也不一定还在咱们附近,指不定游出二三里,找那什么水怪去了。”“二三里?”阿凉凝视周围漆黑涌动的水泽,忍不住离开船沿,缩在船肚中心。他还以为梁渠就在附近,不料听陈杰昌的意思,早早的游出去了?要是让那水怪杀个回马枪该如何是好?不是被包了圆吗?“慌什么?”李立波见之发笑,话音未落,远处轰然巨响,好似一记闷雷炸在水中。附近大泽齐齐颤动,舫船两侧清幽幽地漂漾开来。什么鬼动静?他跟陈杰昌对视一眼。“东面?”“东边偏北。”“走,过去看看!”李立波扔掉花生壳,迸发全身力气,大力摇撸。整艘舫船嗖得一声蹿离水面,未曾划出一里地,周遭水域竟掀起大浪!波涌起伏,阿凉一個没站稳滑倒出去,险些掉进水里,幸好被陈杰昌一把拉住。李立波脚掌生根奋力摇橹,与水浪相搏间堪堪持平,不能前进分毫。整片大泽摇晃之剧烈,甚至让他想起了今天早上晒被子抖动的床单!“搞什么?”水底。梁渠轻飘飘落地,憋着窒息感往前奔了几步。大蛇直着身子僵了一瞬间,一道笔直血线顺着颅骨浮现,崩裂般的痛楚席卷全身。紧压到极限的求生欲触底反弹,让它克服恐惧,挺直身体疯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1页 / 共3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