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他急切想要带她到一个可以躲避风雪的地方,亦是可以给她说心里话的地方。
手里捏着她神神叨叨说灵验的护身符,看着她冻得通红的鼻子,衬着她的脸颊更加雪白,让他想到兔子。
他有些不舍。
为什么会不舍呢?他明明痛恨这里,明明想离开好久了。
于是他问她会等他回来吗?
等他回来,她还在吗?
只是他也没想到一去就会那么久,久到襁褓的稚儿可以长到龆龀之龄,久到可以世事变迁。
如今他是大仇已报,又身居高位,封侯拜相,他觉得他应该圆满的。
但或许是支撑他许多年的那口气,突然消散,喜从悲来,许久未生病的他,结结实实的大病高烧了几日。
病后他却突然醒悟过来,好像没什么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去做的,习武不是,读书更不是,这些都是他想要接近那个人而铸建起来的阶梯。
他如今放心不下的那点牵挂,好像只有阿舍一个了,他知道她在哪,他派心腹暗中跟着她,在暗处帮她快些顺利到达江南。
他却不敢去见她。
怕反目成仇,连表面的那点和谐也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