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嘲笑;她检土豆直捡到腰酸背疼,刚一直腰,血液就猛地涌上头顶,那么快,以至于你感觉你就要昏过去了;里德提明斯——一她和沙绿蒂都那么小心谨慎地没有提起里德的胳膊,他的胳膊被压成那种样不得不截肢。可是当霍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她还那么高兴,因为她想起了里德曾有一天把一个青苹果扔到她的脸上,她的鼻子出了血,嚎陶大哭了起来,她想起了里德使劲搔她的痒痒还大笑不止;记得有一年日子过得特别艰难,但她碰巧有丰在首德的花生油乳酪店吃上一顿丰盛的晚餐,她还记得很清楚那是在炎热的夏天,屋外面飘进来一股臭气,那是一堆屎,如果你一留心,你就会感到味道不好受。
缅因州来的坏消息。
不知怎地,不知是什么让她要发疯的原因,她知道即使她们俩都活过一百岁,而且在一起度过她们老妇生涯的最后二十年,她们也永远不可能讨论这件事,沙绿蒂就是那种能僵持地生活下去的人。
她的表情几乎一片茫然。
她的眼角周围满是皱纹。
她的胸脯已经塌了下去,即使穿着外衣,还是明显地塌了下去。
她们俩只相差六岁,可是一个旁观者很有可能会以为她们相差十六岁。
而最糟糕的是,尽管她聪明可爱的儿子也会是同样的命,可她好像一点都不在乎除非他更伶俐一点儿,除非他变得更加精明强干。对于那些旅游者来说,霍莉气愤而又酸楚地想,过去是好年头,现在也都还是好年头,这儿是旅游胜地。
但是如果你是来自贫民窟,那么有的只是一天接着一天的坏消息。
然后有一天,你向镜子里看去,你看到的是一张沙绿蒂坎伯那样的脸。现在缅因州又传来了坏消息,那儿是所有坏消息的家。沙绿蒂挂上电话,她坐在那儿,眼睛愣愣地看着电话机,她的热茶在她身边冒着气。
“乔死了。”她突然宣告。
霍莉吸了一口凉气。她感到牙齿很冷。你为什么要来?她感到自己要尖叫。我知道你会把这一切都带来,而真是这样,你带来了。
“噢,亲爱的。”她说“你敢肯定吗?”
“那是一个从奥古斯塔市来的人,叫梅森。来自在州司法部长办公室下的执法部。”
“是不是是不是车祸?”
沙绿蒂直直地看着她,霍莉震惊、恐惧地看出她姐姐看上去一点不像个刚接到噩耗的人;她像个刚收到好消息的人。她脸上的皱纹已经舒展开了,她的眼中一片茫然但隐藏在这片茫然下的,是极度的震惊,还是看到了某种希望的迷糊的苏醒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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