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一排碗柜已经摔开,它们已经堆满了屋间四角中的三个了,他是把它们一个一个拽出来扔出去的。他双手齐出抓住那些碟子盘子扔到地上。这些陶瓷发出叮当的乐声。他把玻璃杯也一起扫到地上,一边咕哝着一边看着它们摔得粉碎。他扫下去的玻璃杯中有一套八件套的精致长柄葡萄酒杯,它们是多娜十二岁时得到的。
多娜小时候曾在某个杂志上读到过“希望之柜”这以后她立志自己也要有这么一个柜子。结果是,她只在她的柜子里摆上了这一套葡萄酒杯,然后就失去了兴趣(她最初的伟大构想是要摆满她的洞房或整个住宅),她把它们藏了大半辈子,视作宝物。
卤汁碟飞出去了,大上菜盘也飞出去了。西尔斯录放机在一声重响中落到地板上,斯蒂夫坎普在它上面跳舞,跳吉布舞。他的yin茎,硬得像石头,在裤子里抽动着,他前额中间的血管也合着拍子抽动着。他在屋角的铬水槽下发现了一些烈性酒。他把这些半满的瓶子猛拉出来,一个接一个扔到旁边的橱柜门上;第二天他会发生自己的右臂那么硬那么疼,他都没法把它抬到肩高。很快,蓝色的柜门上流淌起吉尔贝杜松子酒。杰克丹尼尔杜松子酒、j&b威士忌和粘乎乎的薄荷酒,那是罗格和奥尔西亚布瑞克斯通的圣诞礼物。炎热的下午,阳光从水槽上的窗中照进来,阳光照耀下,玻璃亲切地眨着眼。
斯蒂夫奔进洗衣间,他在那儿看见一盒盒的漂白剂、“斯比克和斯班”洗涤剂、装在一个蓝色塑料大瓶里的多尼织物柔软剂、莱斯托、“最好的活”还有三种粉剂。他在厨房里来来回回地跑,就像一个疯狂的纽约之夜狂欢者,把这些清洗剂倒得到处都是。
他刚倒空最后一个纸盒——一个几乎全满的经济容量泰得盒——他看见留言指示器l多娜草草的手迹:泰德和我乘品托去坎伯的修车库,马上回来。
这像一声重响又把他带回现实。他在特伦顿家至少已经有半个小时,时间在不知不觉地过去,他再不能久留了。他送来时她已经离开了多少时间?这个留言是给谁的?随便哪一个正好顺访的人,还是某个特别的人?他必须要离开但他离开前他还要再做一件事。
他把袖子挥了一下就把留言给擦了,然后他写上了一行正体大字:
我在楼上给你留了一些东西,亲爱的。
他一步两级地飞奔上楼进了他们的卧室,卧室在二楼楼梯平台的左边。他感到时间非常紧,门铃可能马上就要响,或什么人——大概是另一个幸福的妻子——会从后门探头进来喊道(就像他那样)“你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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